学习者个性化需求导向的社区教育及其实现路径

内容提要：如何“因材施教”地向具有不同知识背景、学习动机与学习需求的学习者提供高质量、个性化与定制化的社区教育服务，已成为社区教育领域亟待深入探究的问题。在辩证分析MOOC与个性化社区教育互动耦合关系的基础上，系统设计了基于MOOC平台的个性化社区教育服务模式，并对该模式的实现机制进行了深入阐述，主要包括建设MOOC资源库、进行学习分析、建立学习约束机制、构建良好的交互环境、提升教师MOOC教学技能等。

　　关 键 词：社区教育 个性化学习 MOOC 模式设计 实现路径

　　众所周知，慕课（MOOC）已引入到社区教育领域。MOOC的引入，有利于向社区居民提供大规模教育服务。但是，也有学者认为MOOC只带来了知识的大规模传递与复制，并没有实现差异化、个性化和定制化学习。美国学者Pieter Desmet认为，任何新型学习模式的成功运营，首先要解决“希望为学习者提供哪些服务”的问题，即个体化学习的实现问题。因此，在以学习者为中心的理念指导下，MOOC学习需要深刻反思若干问题。比如，不加选择和区分地大规模推送MOOC资源，能否比传统教育模式提供更加有效的教育服务？MOOC学习应该如何与学习者的关键需求与学习偏好相融合？这就要求MOOC环境下的社区教育服务应当基于学习者的多样性，尊重和满足社区居民的个性化需求。在此背景下，如何“因材施教”地向具有不同知识背景、学习动机与学习需求的学习者提供高质量、个性化与定制化的学习支持服务，已成为社区教育领域亟待深入探究的问题。

一、慕课为个性化社区教育的实现提供了可能

　　与全日制教育相比较，社区教育学习者具有特殊性。比如，学习者构成成分的复杂性，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学习者兼而有之；学习者的知识背景也参差不齐，接受教育的年限、层次与水平千差万别；学习者学习需求和学习动机多样化，提升学历者有之，获取专业技能者有之。总的来说，与传统学校教育形态相比较，社区教育更加灵活开放、更加广泛多样。社区教育的特殊性与MOOC的无限制准入、大规模资源开放供应等特性却有着某种契合性。与传统课堂教育相比，MOOC环境下的社区教育学习者能够充分借助这一平台实现个性化学习，可随时注册在线课程，自主决定学习进程，任意选择学习方式与学习同伴。MOOC为个性化社区教育的实现提供了可能性，对传统封闭、被动的社区教育模式产生了巨大冲击。

　　（一）学习时空的高度自由为个性化社区教育提供了基本保障

　　MOOC克服了学习时空的限制，极大地扩展了社区教育的时空范围，为个性化社区教育提供了可能。首先，个性化社区教育表现为学习内容的个性化。MOOC中的课程资源是海量的，课程资源的不同组合和配置就表现为不同的学习内容。对于社区教育学习者而言，任何课程资源都是学习活动的对象，学习者可以依据自身不同的需求自主选择、组织和整合资源。其次，个性化社区教育表现为尊重学习者的主体性。在MOOC环境下，社区教育不再是标准化的，而是充分尊重学习者的主体地位，允许和支持学习者个体的自主选择，不再让学习者的个体差异成为学习活动的阻碍。第三，个性化社区教育表现为杜威教育本质观中所倡导的学习活动的无目的性。个性化学习强调学习者的兴趣，兴趣是学习成果的首要影响要素。在MOOC环境下，社区教育“学习者们根据已有的知识、技能、经验和共同的兴趣来确定学习内容，衡量自己在学习过程中获得的成功程度。”[1]

　　（二）自主学习和共同体学习有机结合为个性化社区教育提供了组织支撑

　　学习活动的自主与否，是个性化社区教育能否实现的关键影响因素。首先，MOOC环境下的社区教育以自主学习为主要形式。学习者对于自己的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规划、学习过程等具有自主决定权，这就使得学习者可以完全以个性化、差异化的方式参与整个学习过程。其次，MOOC环境下的社区教育以共同体学习为重要载体。MOOC学习十分注重相互交流与学习共同体构建，共同体的构建强调基于不同的学习任务灵活组织。选择同一门课程的学习者，也可区分为不同的学习组织体。“成熟的MOOC平台都提供多种互动交流手段，特别是为每门课程开设专属交流社区，并将学生的社区活跃度作为课程评价的指标之一。有些MOOC平台还吸收社交网络理念，通过专有平台或第三方平台提供社交化的互动学习体验，开拓了学习交流新领域，为在线学习交流提供了新方向。”[2]

　　（三）现代网络信息技术为个性化社区教育提供了技术支持

　　MOOC是现代信息技术发展与教育理念更新相结合的产物，技术发展既是个性化学习的硬件支撑，也是促进个性化学习的支持性因素。首先，信息技术可以实现教学环境的个性化。这不仅包括简单的物理环境创设，也包括复杂的交互环境创设。其次，信息技术可以实现教学设计的个性化。比如，根据现有的技术条件，可以设计不同的学习模块、学习界面与教学程序等。第三，信息技术可以实现教学安排的个性化。借助于信息技术的嵌入功能，提升教学过程的灵活性是比较容易实现的。比如，交互环境的创设、各类交互工具的使用以及社会性交互技术的融入等。

　　（四）基于大数据的学习分析为个性化社区教育提供了证据支持

　　基于MOOC环境的社区教育，整个教与学的过程将产生大量关于学习活动的大数据。例如，可以清晰追踪学习者的学习过程，可以明确呈现出学习者学习过程的关注点、停顿点与反复点等相关数据点。无论对于教师还是学习者，这些学习大数据都蕴含着重大的潜在价值。首先，通过分析整个学习过程，可以深刻认识学习者的学习规律，掌握其学习特点，发现其学习路径，分析其学习偏好，这可以为改进教学设计提供证据。其次，通过分析学习者的学习过程，可以为教师采取有针对性的教学措施提供个性化的指导和建议，最大程度上满足学习者的个性化学习需要。

二、基于慕课的社区教育个性化服务模式构建

　　“以学习者个体为中心，支持和帮助学习者进行个性化学习，是MOOC追求的重要目标。”[3]但是，MOOC作为客观存在的学习技术环境，具有开放性的特征。也就是说，如果缺乏必要的整体设计与针对性引导，MOOC仍然不能发挥其完整的功用。事实上，在MOOC平台中对一门课程进行完整的学习，要经历学习者注册、学情分析、环境创设、课程学习、教学评价等一系列环节，只有在各个关键环节都满足学习者的个性化需求，提供个性化支持，才能实现基于MOOC的个性化学习目标。个性化社区教育服务模式应包括学习前期分析、个性化学习环境设计、学习过程设计以及学习结果分析评价四个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的部分。需要强调的是，虽然模式设计具有一般性特征，但是MOOC学习者动机和背景的多样性决定了学习路径、参与程度和学习结果的多样性。

　　（一）前期学习分析阶段

　　学习分析是学习活动有效展开的前提，只有充分了解社区教育学习者的个体差异，才能制定适合学习者个体差异的学习计划。在前期学习分析阶段，社区教育服务提供者需要对课程的注册者进行系统分析，主要应从学习目标、学习者和学习策略三个方面进行详细分析。

　　首先，学习目标分析。MOOC学习的泛在线性特征要求学习者与教师都必须明确学习目标。学习者需要依据学习目标选择课程，MOOC课程供给方式与传统文本课程和在线网络课程有所不同，它可以随机选择与自由组合，课程的实施是通过师生之间、生生之间的有效互动实现的。因此，教师也需要对学习目标具有清晰的认知，否则互动过程将失去目标指引，从而影响互动的深度与沟通的效度。其次，学习者分析。学习者是社区教育的主体，他们在学习经历、学习背景、学习风格等多个层面都存在显著差异，只有尊重和关照这些差异，教育活动才可能高效进行。比如，以学习风格为例，学习风格是指学习者独有的学习方式偏好，它是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独特的、稳定的认知要素集合，是影响学习效果的重要因素。对不同学习者学习风格的准确了解，是进行个性化社区教育教学策略设计的现实依据。“教学设计者可事先根据每种学习类型，设置不同类型的学习任务。系统根据测试结果，自动推送相应的学习任务给学习者。”[4]再次，学习策略分析。学习者学习策略的选择是否与其学习风格、个体差异相匹配，直接影响到学习效率。因此，在前期学习分析阶段，就要深入诊断学生的适用策略并着力加强指导。

　　（二）个性化社区教育环境创设阶段

　　个性化学习活动的展开，还需要特定学习环境的支持。在现代教育信息技术背景下，学习环境包含多类复杂要素。基于MOOC的个性化社区教育环境的创设，既要吸纳信息技术要素以提供技术支持，也需要有效的学习资源储备，同时还要求对学习路径进行合理规划，继而实现资源与学习路径的整合，并最终向学习者推送适切的课程资源。

　　具体来说，个性化社区教育环境创设需要完成四个任务。首先，创设技术环境。MOOC平台是支持个性化学习的基础设施，它是学习者用于沟通、协作以及与同伴共同学习的基本平台，也是学习者反思整个学习过程的工具。教师借助于这一技术环境，可以有效记录、监控和分析学习者的整个学习过程。其次，学习资源储备。MOOC学习对于学习资源库的建设要求极高，一是学习资源种类的多样性，要求资源建设者提供文本、声音、图像、视频等多类媒体资源；二是学习资源总量的规模化，要求课程与教学资源能够覆盖和满足多种多样的社区居民学习需求；三是学习资源获取的便利化，要求各种学习资源能够灵活、便利地为社区居民所提取、调度与运用。这些要求与在线社区教育、网络社区教育在资源使用量及效率方面都有巨大差异。再次，规划学习路径。MOOC环境下的学习过程是自由而非散漫、开放而非无序的。社区教育学习者在MOOC平台上，依据课程之间的关系构成学习网络并生成学习序列。也就是说，学习是有路径的。科学规划学习路径能够帮助教师合理组织教学内容，也有利于学习者确定当前所处的学习阶段。在MOOC平台中规划学习路径表现为个性学习界面的生成、智能导学方案的生成等。最后，资源推送。在前期学习分析及相关支撑环境创设的基础上，MOOC平台将智能化地对课程资源库进行调度、选择和匹配，生成每一个学习者差别化的课程资源数据库，并最终将适应个体学习风格、满足教育需求的学习资源精准推送给学习者。

　　（三）自主学习与共同体学习阶段

　　自主学习与共同体学习是MOOC环境下个性化社区教育模式的核心步骤。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和教育背景不尽相同，由此产生了多样性的学习参与程度、学习路径和学习结果，学习形态也表现为自主学习和共同体学习等。一是要加强学习任务驱动的自主学习。“任务驱动式学习策略是通过任务来诱发、加强和维持学习者的成就动机。”[5]社区教育工作者需要依据学习阶段的递进过程，在MOOC平台上设计相应的学习任务。学习任务也应当是差异化的，学习者可以根据自身的学习进度状况，逐步选择进阶式的学习任务。在MOOC学习环境支持下，学习任务既可以设置为由学习者个体独自完成，也可以设置成团体性学习任务，以促进课程的协作学习，激发新知识的产生。二是要加强基于学习共同体的学习。相较于个体学习，MOOC更加突出强调共同体学习的重要性。共同体学习对于提升学习者对于学习活动的认同感、归属感有积极作用，能够有效维持学习兴趣，增强学习投入程度。更为重要的是，共同体学习是合作学习，有利于建构知识、分享知识与创新知识。三是要加强教师的适度参与和引导。在传统的网络学习平台中，师生之间实际上处于随机化、单向度、频率低的弱交互状态，加之MOOC环境下的师生交流具有间接性特征，因而学生容易失去学习兴趣，导致较高的辍学率。鉴于此，教师的适度参与和引导是基于MOOC的个性化社区教育中促使社区居民的学习活动持续有效进行的必要因素。

　　（四）教学评价与分析阶段

　　教学评价是MOOC学习过程的终结点，也是下一阶段学习展开的起始点。由于MOOC学习的大规模性，同时在线学习的人数众多，学习者的学习效果良莠不齐。鉴于此，对学习者的个性化评价需要借助于学习过程大数据分析来实现，而MOOC平台能够满足这一技术要求。MOOC实现了对学习过程监控和评价的创新，提出了用计算机进行客观题测试并及时反馈给学习者、通过学习者之间的互评解决主观题评价问题的方法。[6]社区教育服务提供者可以根据MOOC平台生成的大数据，对学习者的学习效果进行全过程分析。还可利用各类数理统计技术对大数据进行统计处理，分析诸多变量与学习效果之间的复杂交互关系。同时，根据分析结果所反映出的信息，学生和教师均可以把评价结果作为改进教学、提升效率的数据基础。当然，教学评价最终需要给出一个学习的综合评定，并给学习者提供客观、权威的课程学习认证。

三、基于慕课的社区教育个性化服务实现路径

　　（一）建设高质量MOOC资源库，奠定个性化社区教育的物质基础

　　MOOC是有效的教学组织形式，但是要想真正实现个性化社区教育，还必须围绕学习目标提供必要的学习资源，如教学设计、教学视频、教学课件、教学指导、教学测验等等，这些都是保障社区居民的MOOC学习活动取得实效所必需的物质基础。因此，优化MOOC学习资源的整体设计，建设体系化、高质量的MOOC学习资源库，成为一项不可或缺的基础性工作。具体可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一是丰富MOOC学习资源的类型。可适当减少传统学习资源的外嵌，增加具有针对性的内嵌资源，并采用多种新媒体形式予以呈现，有效辅助个性化学习。二是有效整合MOOC学习资源。众所周知，MOOC学习资源是海量、分散甚至是分布式的，只有有效整合才能充分发挥其最大功用。比如对MOOC学习资源进行标准化、统一化的科学编码、排序等，能够显著提高资源提取的效率。三是精简压缩MOOC学习资源。MOOC学习资源具有大规模属性，但对于个性化社区教育以及社区居民的学习需求来说，必须对相关课程资源进行选择性精简，并对冗长的课程资源进行微型化压缩处理，以提升学习者的学习效率。

　　（二）进行学习分析，提升个性化社区教育的针对性

　　传统社区教育有一个较为明显的缺陷，即教育服务提供者无法有效深入了解每一位学习者的学习风格、个性特征与教育需求，因而也就难以制订出有针对性的学习方案，从而大大影响了社区居民的学习效果。个性化社区教育的优越性首先体现在个性化学习方面，依据每一位社区教育学习者的独特性，科学合理地确定学习内容、制订学习计划和提供课程体系，是个性化社区教育首先要解决的问题。MOOC平台所具有的技术优势为解决这一问题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撑。社区教育服务提供者可以利用MOOC平台的大数据进行学习分析，“充分利用学习分析技术，深入挖掘学习过程数据，提供精准、完备的个性化学习方案”。[7]

　　（三）建立学习约束机制，提升个性化社区教育的效率

　　MOOC学习虽然跨越了学习活动的时空限制，但是也会带来相应的学习管理问题。比如，教师无法直接监控教学活动以及即时影响学习活动。这极易导致学生的学习活动不可控，进而影响学习效果。因此，有必要建立MOOC学习的相关约束机制，实现对学习过程的必要控制。学习约束机制既包括在线学习过程约束，也包括课程结业约束。在线学习约束方面，有学者建议从四个方面着手：“对学习者的学习时间进行记录和评价；将学习者讨论参与情况纳入评分体系；客观测试结果的反馈方式不应只有对错反馈，应附有微视频或文本材料对知识点进行说明；对于主观测试题应加入对解答要点的说明，使学习者的回答更具有针对性，完善主观题的自动评分系统。”[8]在课程结业约束方面，应当通过课程考试、课程学习证书等实现对课程学习结果的软约束，以提升社区教育质量。

　　（四）构建良好的交互环境，是提高学习效果的技术手段

　　有交流学习与无交流学习相比，在学习积极性与学习效率上都有显著差异。因此，基于MOOC的社区教育要实现高效学习，就必须重视交流的特殊作用，并构建良好的学习交互环境，着力加强个性化社区教育服务交互媒介和终端的建设。在传统的在线教育和网络教育过程中，存在多界面切换、交互能力弱、交互延时等缺陷，给学习者带来了不同程度的消极性学习体验。基于MOOC的个性化社区教育要求实现交互的动态化与及时性，因此对硬件设施设备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比如要求交互移动终端的处理能力更强等，以此支撑社区教育学习者获得更加良好的交互体验，从而不断激发和持续维持学习者的参与热情。

　　（五）提升教师的MOOC教学技能，助力个性化社区教育的实现

　　人才是第一资源，专业化的教师队伍是个性化社区教育得以实现的人力资源基础。在MOOC平台中，教师主要通过在线平台、移动终端和社交媒体进行教学，并与学习者进行讨论、沟通、分享与协作，知识传递变得更加快捷、高效，教师和信息技术深度融合，传统课堂对教师技能的要求被MOOC彻底颠覆了。看上去这是教师技能的危机，实际上却也构成发展的重大机遇。首先，教师要树立终身学习的新发展理念，与时俱进，瞄准基于MOOC平台的社区教育所具有的新内涵，以服务于知识的众传与创生为目标，不断增强终身学习意识和能力，并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具体行动。其次。教师要基于MOOC平台对教师教学技能的新要求，不断提升相应的具体专业技能。比如，提升网络教学技能，不断尝试运用在线教育的新技术组织教学；着重提升MOOC学习环境下运用移动终端与学生进行沟通的技能等。再次，教师要有意识、有针对性地培养MOOC教学与其他教学形式协同的能力。如移动学习、翻转课堂、微课、智慧教育、创客等。这些都是需要当代教师有所了解和掌握运用的技能。

　　参考文献：

　　[1]宋德清。MOOC在社区教育中的应用路径探索[J].远程教育杂志，2013，（06）。

　　[2]倪剑虹，刘永锋。MOOC支撑的个性化学习研究[J].中国远程教育，2016，（10）。

　　[3]衷克定，刘洋。基于学习风格理论的在线导学策略设计与实践[J].开放教育研究，2012，（03）。

　　[4]杨玉芹，焦建利。MOOC学习者个性化学习生态设计框架[J].电化教育研究，2014，（08）。

　　[5]樊文强。基于关联主义的大规模网络开放课程及其学习支持[J].远程教育杂志，2013，（03）。

　　[6]史龙珍，韩小飞。基于MOOC的个性化学习模式研究[J].中国成人教育，2014，（06）。

　　[7]李青，王涛。MOOC：一种基于联通主义的巨型开放课程模式[J].中国远程教育，20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