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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家梁:也谈“学习型社会”

来源: 兵团日报    发布时间:2015年06月19日

  有本书叫《北京的腔调》,其中的“跟陈丹青学语文”一章,有段话很有意思——“曹雪芹之爹曹练亭外放为官时,出门必手不释卷,友赞其用功之至。答曰:‘非也!恐路人立而行礼,心下不忍’。”如果此段史料确凿,因为怕惊扰老百姓,而目不斜视,这个官员的“假读书”就显得有些可爱了。

  像曹练亭那样“出门必手不释卷”的官员,我见过不少,但是大多是希望观众在心里“行礼”的;还有一部分官员以书报遮脸,是不愿意老百姓去叨扰他们的;至于在机关大门前挂“通告”——“今日学习,停止办公”的,也见过,那就更是名正言顺摆谱,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们经常听到的“工作学习化”,老是被误解为“在工作时间学习”,其实,这句话就是要求——把工作看成是学习的过程,强调通过工作过程中的反思进行学习。学习不在于用不用大块儿的“正规时间”,有时候,“惊鸿一瞥”也会茅塞顿开,关键是用心,真的学懂、学通、学透彻。

  以前有人赞扬宋代是“学习型社会”,说当时“为父兄者,以其子与弟不文为咎;为母妻者,以其子与夫不学为辱”;又说当时某地出了多少进士,中了多少状元。实际上,前者是江西有个叫吴孝宋的读书人,在他的《余干县学记》中的感慨,并不是社会整体的学习“风气”。一旦整体的实情大大小于局部的激情,是肯定泛不起几层涟漪来的;至于后者,就更不要相信进士、状元之类绝对是济世之才。有可能是“筷子”里拔出来的“旗杆”,也有可能是一群被猪油糊了心的 “范进”。作家二月河还说“宋代是中国历史上最腐败的朝代”呢,假如此说成立,试想,最腐败的朝代能存在“学习型社会”吗?

  真正的“学习型社会”,应该是领导干部只为老百姓思考谋划,其执政能力突飞猛进的社会;应该是崇尚知识、崇尚学习而风清气正的社会;应该是三百六十行,行行争着当状元的社会。而不是大家都当“低头族”,全神贯注地上网聊天或玩游戏、看电影。不是即使读书,也只是把李宗吾的《厚黑学》歪歪地来读,看这个世界就是无比丑恶。学风甚薄而玩风太盛,跟“学习型社会”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在世界形势日新月异、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加强学习尤其显得必要,显得迫切。

  俗话说,“赶路最怕脚软,学习最怕自满”。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说过,“壶借助空无进行容纳”,这个比方很生动。人人都是一个奇妙的“壶”,就看你的“壶”里“容纳”

  什么?不要怕学习新知识,新知识的体积是无形的,多少都可以“压缩”而随身携带,再狡黠凶狠的歹徒,也拿不走一丝一毫;如果“壶”

  里“容纳”的尽是乱七八糟的玩意,那就“悲催”了。柳宗元的《蝜蝂传》里有只“善负小虫”,是“遇货不避”贪婪地追求物质财富的形象,最后,它跌倒了爬不起来,以致灭亡。恰恰相反,我们学习新东西,学习为人民服务的新知识愈多,愈加身轻如燕。

  真正的“学习型社会”,鄙视“屠龙之技”,反对学成书呆子,讲究学习后要有新的创造、新的跨越。缺乏二“新”的学习,肯定不会受到时代和社会的欢迎。更不要学成冷血动物,待价而沽,要鱼、要车、要高薪养老娘的冯谖对孟尝君尚可理解;大家也同冯谖一样,对党和国家,对人民也如此这般,就不对了,这违背了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初衷。